有了声响。
殿门吱的一声,缓缓推开。
平宣小心翼翼抬起了眼,陆家的小郎君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,一点儿都没有被他撞破后的惊慌,尤为沉得住气。
沉稳的让人恼火。
怕是吃定了他什么都不敢说。
平宣的确不敢作声,这种事情传出去他就是个死字。
自古以来也不是没有好男风的王公显贵,可这种丑事若是放在还未登基的储君身上,太子之位怕是摇摇欲坠。
平宣伺候了小主子多年,这样好的人,可不能被人平白无故就给害了。
陆绥扫了眼偷偷打量他的小太监,很快就收回了目光,他说:“她等会儿兴许要吐,你注意着些。”
平宣心里梗着一口气,也不知该不该夸陆家小郎君体贴上心,他什么都不敢说,也不敢挑明方才的事情,只能唯唯诺诺、忍气吞声的说个是字。
竺玉睡得很死,还做了个梦。
梦里尝到了她最喜欢的甜米糕,松软清甜的口感,吃着甜而不腻,只是这甜米糕好像成精了似的,还会反过来咬她。
一口接着一口。
她被咬的嘴巴都感觉已经肿了,还有点痛。
酥酥麻麻,又痛又怕。
蜷缩起来想要躲开,好似又被困住,怎么都透不过气来。
像是要断气了似的,呼吸被吞没,也没了反抗的力气,昏昏沉沉被拿捏。
*
另一边。
宫宴过后,湖心亭旁,微风皱起。
静悄悄的,四周无人,唯有亭台内,有两道人影。
周老将军神情严肃,皱紧了眉头:“这话有几分可信?”
今夜,周贵妃也是好不容易才寻了时机,同父亲见了一面,她静静望着湖面,月光下的一张脸莹白清冷,想了想,她说:“那个孩子心性不坏,她既然豁出性命同我坦白,我便觉得是有几分可信的。”
甚至周贵妃隐隐盼着这件事是真的。
她的女儿没有死。
周老将军负手而立,常年在战场上厮杀,便是穿着常服,浑身也浸着冷冷的杀气,他沉吟片刻,接着说:“她和陈皇后这般行事,迟早是要东窗事发的,万一是她觉得自己瞒不住了,铤而走险用这招也不是不可能。